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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六國論》係一篇以古諷今的文章,藉以論述六國破滅嘅原因,指出北宋的君主不應該向外族實行屈辱求和,否則只會重蹈六國滅亡的覆轍。

呢篇範文屬於文憑試中文科嘅考試範圍,《六國論》全文及語譯必需要熟讀,先可以喺中文卷一拎到理想嘅分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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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目錄:

《六國論》原文

六國破滅,非兵不利,戰不善,弊在賂秦。賂秦而力虧,破滅之道也。或曰︰「六國互喪,率賂秦耶?」曰︰「不賂者以賂者喪。蓋失強援,不能獨完,故曰『弊在賂秦』也。」

 

秦以攻取之外,小則獲邑,大則得城,較秦之所得與戰勝而得者,其實百倍;諸侯之所亡與戰敗而亡者,其實亦百倍。則秦之所大欲,諸侯之所大患,固不在戰矣。思厥先祖父,暴霜露,斬荊棘,以有尺寸之地。子孫視之不甚惜,舉以予人,如棄草芥。今日割五城,明日割十城,然後得一夕安寢,起視四境,而秦兵又至矣。然則諸侯之地有限,暴秦之欲無厭,奉之彌繁,侵之愈急,故不戰而強弱勝負已判矣。至於顛覆,理固宜然。古人云︰「以地事秦,猶抱薪救火,薪不盡,火不滅。」此言得之。

 

齊人未嘗賂秦,終繼五國遷滅,何哉?與嬴而不助五國也。五國既喪,齊亦不免矣。燕趙之君,始有遠略,能守其土,義不賂秦。是故燕雖小國而後亡,斯用兵之效也。至丹以荊卿為計,始速禍焉。趙嘗五戰于秦,二敗而三勝,後秦擊趙者再,李牧連卻之。洎牧以讒誅,邯鄲為郡,惜其用武而不終也。且燕趙處秦革滅殆盡之際,可謂智力孤危,戰敗而亡,誠不得已。向使三國各愛其地,齊人勿附於秦,刺客不行,良將猶在,則勝負之數,存亡之理,當與秦相較,或未易量。

 

嗚呼!以賂秦之地,封天下之謀臣;以事秦之心,禮天下之奇才;幷力西嚮,則吾恐秦人食之不得下嚥也。悲夫!有如此之勢,而為秦人積威之所劫,日削月割,以趨於亡。為國者無使為積威之所劫哉!

 

夫六國與秦皆諸侯,其勢弱於秦,而猶有可以不賂而勝之之勢;茍以天下之大,而從六國破亡之故事,是又在六國下矣!

《六國論》語譯

六國(戰國末期被秦國所滅的韓、趙、魏、楚、燕、齊)的滅亡,不是(因爲他們的)兵器不鋒利,軍隊作戰失誤,癥結在於贈送財物討好秦國。拿土地賄賂秦國,而國力損耗,(這就)是滅亡的關鍵原因。有人問:六國一個接一個的滅亡,難道全部都是因爲賄賂秦國嗎?(回答)說:不賄賂秦國的國家因爲賄賂秦國的國家而滅亡。原因是不賄賂秦國的國家失掉了強大支援,不能獨自完好無缺。所以說:弊病在於賄賂秦國。

 

秦國除了用戰爭奪取土地以外,(還受到諸侯的賄賂),小的就獲得邑鎮,大的就獲得城都。比較因六國奉獻而得到的(土地)與戰勝別國所得到的土地,(前者)實際多百倍。六國諸侯因討好秦國而失去的(土地)與戰敗所喪失的土地相比,實際也是多百倍。那麼秦國最想要的,與六國諸侯最擔心的,本來就是戰爭。想到他們的祖先,冒着風霜雨露,斬除荊棘,才有了很少的一點土地。子孫卻很不愛惜那些土地,全都拿來送給別人,就像扔掉小草一樣不珍惜。今天割掉五座城,明天捨棄十座城,然後能睡一夜安穩覺。明天起牀一看四周邊境,秦國的軍隊又來了。既然這樣,那麼諸侯的土地有限,強暴的秦國的慾望永遠不會滿足,(諸侯)送給他的土地越多,他侵犯諸侯國土就越急迫。所以不用戰爭,誰強誰弱,誰勝誰負,就已經分清了。到了覆滅的地步,道理本來就是這樣子的。古人說:「用土地侍奉秦國,就像抱柴救火,柴不燒完,火就不會滅。」這話說出其中道理。

 

齊國不曾賄賂秦國,(可是)最終也隨着五國亡國了,爲什麼呢?(是因爲齊國)結交秦國而助其餘五國。五國滅亡了,齊國也就沒法倖免了。燕國和趙國的國君,起初有長遠的謀略,能夠守住他們的國土,堅持正義,不割地賄賂秦國。因此燕國雖然是個小國,卻後來才滅亡,這就是用兵抗秦的效果。等到後來燕太子丹用,(派遣)荊軻(刺殺秦王)作(對付秦國的)計策,這才招致了(滅亡的)禍患。趙國曾經與秦國交戰五次,兩場敗仗,三場勝仗。後來秦國兩次攻打趙國。(趙國大將)李牧接連打退秦國的進攻。等到李牧因受誣陷而被殺死,(趙國首都)邯鄲變成(秦國的一個)郡,可惜趙國用武力抗秦卻沒能堅持到底。而且燕趙兩國能處於秦國差不多完全消滅其他國家時,可說是智謀窮竭,國勢孤立危急,戰敗了而亡國,確實是無可奈何的事。假使韓、魏、楚三國都愛惜他們的國土,齊國不結交秦國。燕國不以刺客為計行刺秦王,(趙國的)良將李牧還活着,那麼勝敗的命運,存亡的理數,倘若與秦國相比較,勝負存亡,或許不易估量呢。

 

唉!(如果六國諸侯)用賄賂秦國的土地,分封給天下間有謀略的臣子;以侍奉秦國的心,禮遇天下間禮賢下士;︰(六國) 合力向西方 (秦國) 用兵,那麼,我恐怕秦國惶恐,寢食難安。真可悲啊!有這樣的(有利)形勢,卻被秦國久積的威勢所威脅,天天割地,月月割地,以至於走向滅亡!治理國家的人無須被久積的威勢所威脅啊!
 

六國和秦國都是諸侯之國,六國的勢力比秦國弱,卻仍然有不賄賂秦國而戰勝它的優勢;如果憑藉偌大的國家,卻重蹈六國破亡的覆轍,這就比不上六國了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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